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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西域死亡之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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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氣喘籲籲的時候,忽見寒光一閃,那個西域武士竟然揮舞著手中的冷月刀向我斬了過來。我大驚失色,慌忙舉著菜刀擋在頭頂上。就聽叮地一聲脆響,菜刀竟然被劈成了兩半。我心驚膽寒,丟掉菜刀退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。

只聽唰唰唰的刀鋒聲響,冷月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白色光圈,將爺爺手中的六齒釘耙斬成數截。

我焦急地說:“要是現在有黑狗血或者黑驢蹄子就好了,再不成糯米也行呀!”

古枚笛說:“你真的相信這些東西能夠克制屍變?”

我說:“我也不知道!不過現在已經想不出別的方法了,你快回廚房,看看廚房裏有沒有糯米?”

古枚笛跺跺腳,轉身就要離開。

這個時候,就聽爺爺大喊道:“孫媳婦,快把裏屋桌上的那幾張黃符給我拿出來!”

古枚笛迅速跑進裏屋,不一會兒,手中拿著幾張黃符跑了出來。

我一看,立馬就明白過來,爺爺是要用定屍符對付這個西域武士,這幾張定屍符是前幾天爺爺出船撈屍的時候畫出來的。

西域武士手握冷月刀,一步步朝著我們逼近。

爺爺沖我們大聲喊道:“拓跋孤,古枚笛,你們到我身後來!”

雖然爺爺年事已高,身子也有些佝僂,但是在這一刻,我卻發現爺爺變得無比高大威猛。

等到西域武士距離我們只有不到三米的時候,爺爺突然沖了上去,啪地將一張定屍符貼在西域武士的腦門正中。誰知道定屍符對於西域武士來說竟然毫無功效,只見西域武士高高舉起冷月刀,唰地朝著爺爺劈了下去,幸好爺爺躲得快,堪堪避過了這一刀。

“爺!你沒事吧?傷到了嗎?”我三兩步沖過去扶住爺爺。

“不可能呀!定屍符怎麽會沒有作用呢?”爺爺的臉上滿是困惑。

砰——

槍聲響起,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味。

西域武士的腦袋瞬間爆裂開來,碎裂的頭骨四散飛濺,屍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我扭頭一看,只見古枚笛的正舉著一把錚亮的老獵槍,槍口還在往外冒青煙。

古枚笛放下獵槍,擦了擦臉上的汗漬:“剛才我進去拿黃符的時候,看見墻上掛著這把獵槍!”

爺爺讚許地點點頭:“做得好!做得好!”然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,頗有些後悔地說:“他奶奶的!我還以為撈起了一個勞什子寶貝,結果是撈起了一個邪物呀!孫媳婦,真是對不住,讓你受驚了!”

古枚笛笑了笑:“我可是學考古的,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麽害怕的!”

爺爺俯身拎起那盞煤油燈,突然低低地驚呼了一聲:“咦?這是什麽東西?”

只見一條極其古怪的蟲子從西域武士碎裂的腦袋中爬了出來,這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奇特也是最醜陋的蟲子。那條蟲子約有一寸多長,渾身呈暗紅色,看上去就像是一截蠕動的牛腸子。它沒有足,以波浪湧動的形式在地上緩緩爬行。

這只怪蟲沒有明顯的五官,它的頭部生長著四根柔軟的觸須,平時觸須是合攏在一起的,每當它爬行一步的時候,觸須就會張開,露出裏面十字形狀的嘴巴。它一邊爬行一邊從嘴裏吐出一股股墨綠色的黏稠液體,墨綠色的液體貌似具有可怕的腐蝕性,燒得地面嗞嗞作響。

我不由自主地緊蹙眉頭:“這是什麽怪蟲,看上去真是惡心死了!”

爺爺擡起右腳就想踩死那條怪蟲,古枚笛趕緊勸阻道:“爺爺,別!你把蟲子踩死了,它體內的腐蝕性液體就會飛濺出來,要是不小心沾在肌膚上,那可就麻煩了!”

爺爺縮回右腳:“有道理!那怎樣處置這惡心的玩意兒?”

古枚笛接過爺爺手中的煤油燈:“用火燒吧!”說著,古枚笛舉起煤油燈,狠狠地砸向那條怪蟲。

煤油燈碎裂開來,裏面的煤油全部潑灑在怪蟲身上。火焰順著煤油迅速蔓延,很快就把怪蟲包圍在了火焰中間。怪蟲在火焰裏翻滾掙紮,燒得劈啪作響,空氣中飄散出一股帶著惡臭的焦味。

我們捂著鼻子退了開去,直到火焰燃燒殫盡,那條怪蟲幾乎被燒得灰飛煙滅了。

爺爺問:“這是什麽古怪蟲子,為什麽會從古屍的腦袋裏面爬出來呢?”

對於這個問題,我無從解答,只好把求教的目光投向古枚笛,古枚笛可是出了名的百科全書。既然她知道對付怪蟲的法子,那麽她自然也應該知道怪蟲的來歷。

古枚笛沈吟半晌道:“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,這條怪蟲很有可能是消失千年之久的西域死亡之蟲!”

西域死亡之蟲?!

我撇了撇嘴巴,光聽這名字就挺嚇人的。

古枚笛告訴我們:“有關於西域死亡之蟲的記載可以追溯到一千餘年前,而近些年來已經很難再覓死亡之蟲的身影。據史料記載,在西域的戈壁荒漠裏面存在著一種可怕的蟲子,這種蟲子能夠寄宿在人體內,使宿主變得瘋狂,人們將其稱為死亡之蟲。後來有巫師將死亡之蟲運用到了墓葬之中。他們將死亡之蟲放入活人大腦,死亡之蟲便會寄宿在大腦裏面,進入休眠狀態,而活人也就隨之死去。一旦某種條件成熟的時候,死亡之蟲就會蘇醒,死去的人也會跟著覆活。但是覆活之後的死屍已經不能算是人了,因為他的大腦已經被死亡之蟲侵蝕,失去了自主意識,就像一具鮮活的木偶,完全被死亡之蟲操縱,成為一具活僵屍!”

“怪不得!”爺爺一臉恍然地自言自語:“怪不得我的定屍符會無效呢!”

我問古枚笛:“那你覺得促使死亡之蟲蘇醒的條件是什麽?”

古枚笛想了想:“可能是溫度吧!這兩天的氣溫較高,龜棺又一直擺放在陽光下暴曬,當棺內溫度升高的時候,死亡之蟲便開始蘇醒!”

我點點頭,覺得古枚笛的推測很有道理。

古枚笛說:“哦,對了,我還忘記告訴你,這條死亡之蟲只不過是一條幼蟲而已。民間傳說,一般成年的死亡之蟲都有蟒蛇那麽粗細,而最可怕的死亡之蟲可能有一列火車那麽長。最近一次關於死亡之蟲的記載是在1926年,一名美國教授深入西域,在他的探險日記裏面記錄了有關於死亡之蟲的傳說。而在九十年代初,還曾有一支探險隊進入西域荒漠試圖尋找死亡之蟲,至於那支探險隊有沒有活著走出荒漠,誰也無法知曉!”

我聽得冷汗直冒,忍不住咋舌道:“這東西該不會是什麽變異生物或者地外生命體吧?”

折騰了大半夜,我們把那具無頭的古屍也一塊兒燒掉了,以免後患。

這趟回老家還真是又驚又險,短短一天的時間,我們就經歷了兩起怪事兒,搞得我又疲又困,相當郁悶。第二天睡到日落西山才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,推開窗戶,外面暮色正濃,鄉村四野炊煙裊裊,一派農家景象。

我伸了個懶腰,眺望天邊斜陽,正想吟詩一首,忽見古枚笛雙手叉腰,站在樓下的院子裏,沖著窗口大聲喊叫:“拓跋孤,你丫睡死過去了嗎?”

我渾身一哆嗦,尷尬地沖她揮了揮手:“我……我在這兒呢!”

“趕緊下來,開飯了!”古枚笛說。

古枚笛這麽一嚷嚷,我還真感覺饑腸轆轆,應了聲“來啦”,歡快地跑下樓去。

院子裏擺了一張大方桌,各式菜肴競相爭艷,滿院飄香,饞得我直流口水。

古枚笛系著圍裙,在廚房裏忙進忙出。

爺爺一邊咂巴著旱煙,一邊笑瞇瞇地對我說:“平時呀,看你小子總是傻楞楞的,爺爺每天就在愁呀,愁你什麽時候能給我找個孫媳婦回來。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,居然帶回一個這麽優秀的孫媳婦,又漂亮又賢惠,你可要好好把握呀,這可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!”

我一邊啃著鴨腿,一邊含糊不清地應和著,爺爺要是知道我跟古枚笛只是普通的同事關系,他只怕要急得背過氣去。

古枚笛在我身邊坐了下來:“嘗嘗,這都是我比較拿手的東北菜!”

“倍兒棒!”我沖她豎起大拇指,讚嘆道:“沒想到你還真是上得廳堂,下得廚房呀!”

古枚笛得意地說:“那是!誰要是這輩子娶到我做老婆,那真是他三生有幸!”

爺爺放下筷子,呷著白酒問古枚笛:“小笛呀,你跟拓跋孤在一起多久了?”

“啊?”古枚笛想了想,隨口支吾道:“哦,我們大學時候就認識了,可能有兩三年吧!”

爺爺瞪了我一眼:“你這臭小子,過年回來問你談女朋友沒有,你還說沒有,原來你一直瞞著爺爺呀!”

“我……”我很想說我沒有瞞著你,我真的沒有女朋友,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:“我不是有心瞞著你的,主要是我想等我們的關系穩定了之後再告訴你!”

爺爺瞇著眼睛道:“看來你們的關系現在已經穩定了?”

我和古枚笛對望了一眼:“還行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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